5月22日,針對“中國聯通叫停虛擬運營商蝸牛移動170號碼”一事,中國聯通對筆者作出了回應,170號碼尚未到協議開通時間,正式開通日需雙方書面確認。
中國聯通暫時叫停蝸牛移動170放號,表面上是一起因為協議的誤會,引發的“烏龍事件”。實質上則反映了當前虛擬運營商與運營商之間的利益博弈,通信業向民企開放的深層次矛盾不斷暴露出來。
一、蝸牛移動動了誰的奶酪?
“烏龍事件”前夕,虛擬運營商蝸牛移動的170號段“999免卡”高調放號,半年內語音通話全免費,半年每月贈送500M全國流量,零月租,流量兩年不清零。
贈送流量、零月租、流量兩年不清零,這是運營商最為忌諱的。在OTT沖擊下,運營商要靠流量經營過日子。 此前,中移動某地方的4G業務月底流量不清零,還沒有宣布就被集團否定,胎死腹中。
我們知道,虛擬運營商從三大電信運營商獲得的“批發價格”并不低。其中短信業務批發價為7分/條,流量業務價格在120元/GB,高于基礎運營商給予普通代理商的價格;
即便是虛商搞流量不清零,廢除電信運營商的套餐,也不是運營商的對手。筆者寫過一篇文章《中移動流量不清零比"虛商"更有底氣》。運營商掌控住流量的定價權,還怕你免費不成?
某運營商高官在接受筆者采訪時曾一針見血地指出,虛擬運營商“免費”流量博取眼球,嚴重騷亂了電信市場的秩序。
這種牢騷的背后是什么?是虛商動搖了電信運營商賴以生存的根基(流量產生資費)。打破了其長期壟斷的市場地位,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鼾睡?
工信部部長苗圩出來為運營商撐腰,“不希望轉售企業與運營商打價格戰”,這傳達出什么信號呢?既然是市場化運作,為何不希望兩者打“價格戰”?
二、“雙重枷鎖”下的虛擬運營商
與SP時代不同,SP只是運營商的外包公司。
虛擬運營商時代,虛擬運營商表面上看拿到工信部頒發的牌照,業務上還屬于運營商管理。電信運營商是球員,也是副裁判(主裁判是工信部)。
虛擬運營商如果違規,那也是工商部門管(或者工信部管理),運營商怎么說叫停就叫停了呢?通過中國聯通的回應,可以看出“蝸牛移動170正式開通日需雙方書面確認”,難道前面只是口頭確認,或者根本就沒有確認?
在這個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,虛擬運營商與運營商簽約轉售,那個環節還能繞過運營商自己單獨干?蝸牛移動在杭州舉行那么大發布會,難道沒有邀請中國聯通有關人士參加?
其實,蝸牛移動只是虛商打免費牌的一個案例。當前,愛施德、樂語等均提出了免費和流量不清零方案,徹底給電信市場“解套”(廢除套餐制度)。聯通叫停蝸牛移動只是殺雞嚇猴罷了。
正如一位虛商老大抱怨:虛擬運營商并非工信部的“親兒子”,需要與三大運營商進行“車輪戰”的談判。終于獲得一張遮羞布般牌照,還要老老實實地按照國企的套路玩,這難道是國人盼望的民企進入電信業公平競爭嗎?
三、“虛商”和運營商原本就不是一路人
從虛擬運營商誕生那日起,就充滿了爭議。有人說虛商是SP,有人說虛商也是電信企業。其實,從目前有牌照的19家虛擬運營商業務情況看,電商、游戲廠商、手機渠道商還有互聯網企業。
虛擬運營商各懷心事,有的謀求上市(迪信通等正在籌備),有的謀求電信運營商的保護傘,蝸牛移動原本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游戲公司,卻偏偏抱上中國聯通這個大腿。
既然不是電信業,不是國企,也不是上市公司,那互聯網公司的隨意性、夸張性格就一直存在。互聯網公司“三板斧”:免費、價格戰、偷梁換柱,招式一直就沒有變過。
媒體曾質疑,虛擬運營商眼下很多承諾難以兌現:其中就提到蝸牛移動免卡并不優惠,僅有的亮點就是相關業務不清零,據說是因為中電信的IT支撐系統接口尚未建好,所謂不清零其實是捆綁了很多其他限制的。而電信運營商則不同,亦官亦商,缺乏互聯網基因,缺少娛樂性元素。
因此,虛商和電信運營商原本就不是一路人,中聯通與蝸牛移動的“烏龍事件”,僅是一個開始。